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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第7章 时代医家] 第八节 薛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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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发表于 2022-4-2 17:07:3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  本帖最后由 针灸学堂 于 2022-4-7 10:18 编辑

    第八节  薛己

    一、生平与著作

      薛己1488—1558年 字新甫,号立斋,又名薛铠子,明代著名医家,吴郡江苏苏州人,对中医内、外、儿、五官、疠疡、针灸诸科均有较高造诣。沈启原在为其《外科枢要》写的序中称“先生神于医而以疡擅名,所为诸疡书甚具。”现存《薛立斋医案全集》中包括《疠疡机要》《外科心法》《外科发挥》等。此外,薛氏还补校了元代胡光庆的《痈疽神秘灸法》一书 见《医籍考》,可见他精于外科。明代正德年间 1506—1521年被征为太医院医士,后为御医、太医院院判、院使。《苏州府志》载薛氏“性颖异,过目辄成诵,尤殚精方书,于医术无所不通”。其著作有自著、校释、辑注24种,有大量临床验案记录,其中砭灸案例近百,尤以治外科病为多对砭灸治儿科、五官科等疾病积累了较多经验,从其《保婴撮要》一书中可见一-斑善于将针砭灸药结合应用,也是针灸药相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。

    二、学说与贡献

    针砭出血说

      薛氏对针砭出血的治疗工具、刺激部位、出血量、血的颜色与性质、作用与适应证等均有较多论述。

      1. 出血工具  薛氏书中包括铍针与碎磁片两种。铍针即《内经》九针中的针,后世张子和多用。其碎磁片实类同远古时代的“砭石”,《保婴撮要·卷十一》提到其制法与操作“砭.....用细磁击碎,取有锋芒者,以箸头劈开夹之,用线缚定。两指轻撮箸头,稍令磁芒对聚血处,再用箸根,频击刺出毒血。”

      2. 刺激部位  一是偶然用到经穴,除《外科心法》称一喉痹刺少商出血外,薛氏极少用到十四经穴与经外奇穴。二是多在患部阿是及其周围施术,如《外科发挥》提到治“咽喉肿痛,急针患处出毒血”又治痈疽“针疮四畔去恶血”。三是砭刺皮色发紫或络脉青筋显露处,如该书卷八记载“一男子患疥疮,下肢居多,掀痛,日晡尤甚,腿腕筋紫而胀,就于紫处刺去瘀....而安”。四是刺激部位十分广泛,如《外科心法·卷六》 载一小儿患丹毒,“延及全身如血染,予用磁锋击刺,遍身出黑血”。五是有时病变范围太大,难以遍刺时,用吮吸法。《保婴撮要》记载一小儿患丹毒,“赤晕儿遍全身,难以悉砭,令人吮四肢胸背数处,使毒血各凝聚而砭之”。吮吸法现今少用,多以拔罐刺络代之。

      3. 出血量、血的颜色与性质  书中记载根 据病情需要,确定出血多少。如前述刺少商乃以“手勒去黑血”,显然出血量较少而《外科心法》记载一例背疽患者,刺出“黑血一 盏”,出血量较多还有刺出血三盏者,如《外科枢要》记载一例“头面黯肿如斗,两耳厚寸余”,“急砭两颊,出黑血三盏许”对极少数病例,其出血量则多得惊人,如《外科枢要》治一 背疽,“赤晕尺余,背如负石,砭出紫血碗许”,与张子和之出血盈升、盈斗者几可配匹。

      出血的颜色,从上述文献中可见按血色深浅,有紫血、黑血之分,并指出“翌日复砭,不复黑矣”又似表明已达治疗目的,符合《内经》“血变而止”的要求。出血性质,薛氏书中也反复出现“毒血”“恶血”“瘀血”的记载,均指对人体有害之血而言。

      薛氏认为针砭有解毒、拔毒、泄脓、行瘀等作用,他引前人“凡疮,若不针烙,毒结无从而解,脓瘀无从而泄”之说,提出“紧要之地,若一有脓,宜急针之,使毒外发,不致内溃”,似乎尚有防毒扩散内陷的釜底抽薪作用。

      4. 针砭出血的适应证  薛氏依据 《灵枢·血气形志》“ 病生于肉”所说,曾用以治愈过许多丹毒、喉痹、舌肿痛、头面肿、疔疮、腰疽、疠疡、发背、附骨疽等属于“ 表里俱实"“血热”“血瘀”“脉数实”的患者。对虚寒证是否适用此法,则提出先补后砭刺的治疗方法,如《疠疡机要·卷上》载一患者,因“心虚”之故,先以药补之,使“元气渐复”,方行砭刺。其次是有些不宜砭刺的病证,则改用他法治疗,如《外科枢要· 卷上》记载一名患小指疔者,”或用针刺出血”,致掌指更肿甚,再遍刺出血,则“肿延臂腕如大狐”,手指肿数倍, 认为“真气虚,邪气盛”,改用药加灸治而“肿热渐消”。

      薛氏主张适应证明确之后,要当机立断,急砭出血。如治丹毒,若不急砭则延误时机,可导致“毒气人腹”的严重后果。在《外科心法.卷三》中记载一例背疽患者, 因有瘀血,“令砭去,不从”,结果造成“其血复凝”,病情加重,此时只好砭刺出血而愈。在《外科发挥》中记载一例咽喉肿痛患者,“子欲针之以泄其毒,彼畏针,只服药”,但在进药不能下咽的情况下,不得不接受针患处出血而愈。以上案例说明抓紧时机及早治疗是防止疾病恶化而取得速效的关键。

    灸法说

      薛氏重视灸法,从灸材的选用,到灸的部位、壮数、大小、时间等均有独到之处,并自成体系。

      1.灸用材料  除一 般艾叶艾炷外,有时用桑枝灸,如《外科心法·卷三》称 .....髀患毒已半月,余头甚多,状如粟米,内痛如刺,饮食不思,怯甚,脉歇。至此元气虚,疽蓄于内也。非灸不可,遂灸二余....疮势渐起,内痛顿去,胃脉渐至,但疮色尚紫,瘀肉不溃,此阳气尚虚也。燃桑柴灸之,以补接阳气,解散其毒,仍与前药.....色赤稠脓,瘀肉渐腐,取去,两月余而愈。”说明桑枝灸有补阳、解毒、祛瘀之功。

      2.隔药灸  薛氏临床采用以下五种隔药灸法。

      1隔蒜灸用大蒜头去皮,切成三文钱厚,安疮头上,上置艾炷灸之,三炷换蒜片。如疮大头多,则将蒜捣烂摊患处,艾铺其上燃烧,蒜败再换。据称能治一切疮毒,尤以剧痛、掀痛或不痛而麻木者更宜。如《外科发挥·卷一》说“一男子内股患毒,肿硬痛甚,不作脓,隔蒜灸五十余壮,势退七八。以仙方活命饮三剂而脓成。用十宣散六剂,脓溃而愈。”大蒜有拔毒消肿之功,配以灸,则如陈自明所说“假火势以行药力”,收效尤佳。

      2隔豉饼灸以豆豉为末, 唾津调作饼如钱大,如疮大则以漱口水作饼,厚三文,置患处,上安艾炷灸之,干则易,治肿硬不溃或溃而不敛之证。如《外科发挥·卷七》载“一男子腿患痈不作脓,灸以豆豉饼,乃饮托里药三十剂而溃。”又说 “一 男子脓溃不敛, 内有一核,以十全大补....更以豆豉饼灸之,核消敛。”豆豉甘涩、苦寒,能杀毒,内用发散,外用收敛,唾液亦有解毒疗疮作用。

      3隔附子饼灸 以炮附子末加唾津作饼如三钱厚,安疮上,置艾灸之,干则易。治虚而疮陷证。《外科发挥·卷三》载“一妇人腿痈,久而不愈,疮口紫陷,脓水清稀,予以为虚,彼不信。乃服攻里之剂,虚证蜂起。复求治,令灸以附子饼,服十全大补汤而愈。”附子辛温大热,有“补虚散壅”之功,可治虚寒痈。

      4 隔香附饼灸以香附末酒调作饼,上置艾灸。《外科发挥·卷五》说“一老人伤寒表邪未尽,股肉患肿发热,以人参败毒散二剂热止,灸以香附饼,又以小柴胡.....数剂而消。”

      5隔木香饼灸木香为末,制法用法同香附饼,治“乳中结核酸痛”,并举一案例“一妇人久郁,右乳内结之核,年余不消。朝寒暮热,饮食不甘,此乳岩也。乃七情所伤肝经,血气枯稿之证,与益气.....更以术香饼灸之一年余而消。”宋代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有用木香等为末调敷痛疽记载,与薛氏用法稍异。

       3.“著肉灸”  又称“明灸”,即直接将艾注点燃置于体表施灸,用于施隔物灸而患者仍无感知者。《外科精要·卷上》说 ...患背疽,色黯坚硬,重如负石,神思昏愦可畏...病因元气虚寒,积毒炽盛所致。遂以杵蒜摊患处,用手大艾炷灸二十余壮尚不知,乃摊蒜铺艾灸亦不知。乃著肉灸良久方知,再灸方痛,内服参附大补之剂而愈。

      4. 灸的部位  大多也是用阿是及患部周围,极少用到远距离穴位与十四经穴,仅个别病例用到经外奇穴。特别是书中述及的“骑竹马灸”法,取穴方法特别,其法令患者骑竹杠上,杠由二人抬起,使足离地再用竹篾量取患者肘横纹至中指端长度,置背后,沿着尻部循督脉向上比量,在其尽处两旁各开一寸以患者中指中节横纹作一寸是穴,两穴“各灸五七壮,云治一切疮疡,使心火流通而毒散”。《外科心法·卷三》记载一个案例 ....年逾四十患发背,心脉洪数,势危剧。经云心脉洪数乃心火炽甚,诸痛属于心。心主血,心气滞则血不行,故生痈也。骑竹马灸穴,是心脉所由之地,急火之以泻心火,隔蒜灸以拔其毒,再以托里消毒散,果愈。”此穴约当膀胱经膈俞穴附近,膈俞乃血之会,心又主血,故用以理血分泻心火。

      5.艾炷大小、壮数  其艾炷大小往往用豆大、粟大形容,多者甚至铺艾施灸,有艾叶用至半斤者。至于壮数,则20壮至100余壮。按薛氏经验,凡疮小而疮头少者,艾炷小而壮数也少,反之则大而多。此外,还有一个重要原则,即“痛者灸至不痛,不痛者灸至痛为止”。此说为针灸医家所认同。究其原因,徐用诚《玉机微义》的诠释可资参考,“灸而不痛,先及其溃,所以不痛,后及良肉,所以痛也”,“灸而痛者,先及其未溃所以痛,而次及将溃所以不痛也”。薛氏认为对肿硬或肿不起、不作脓、疮头如黍头者灸尤宜多,还有“灸至腐肉动为效”之说,均是掌握灸量的经验之谈。

      6. 作用与适应证  薛氏认为,灸治有补阳、解毒、拔毒、作脓、散瘀、消肿止痛、扶正祛邪、敛疮去腐生新、防内陷等作用。他用灸治疗的外科病证有疗、脱疽、多骨疽、髀疽、背疽、腰疽、大疽、囊痈、脑疽、鬓疽、溃疡、臀痈、悬痈、乳痈、流注、漏疮、破伤风、虫蛇咬伤、杨梅疮、瘰疬等,几乎都有案例证实。他除了强调灸能补阳,治疗阳虚阴盛的虚寒证外,有时对阳盛阴虚的热证也用灸。如《外科枢要·卷三》“ 脱疽”记载三例验案,例 为“足三阴虚而火内动”,另一例则是“三阳经热毒壅滞”,还有一例为“三阳经湿热下注”,均用隔蒜灸配以药治而愈。显然薛氏对“ 热证忌灸说”持否定观点。

    三、临床应用与学术影响

      薛氏临床注重针砭灸药合用,以收相辅相成之效。如《保婴撮要》载治一小儿头面肿用砭法出血后,即用“清热解毒汤”等收功。还有《外科发挥》载治疥疮于患处刺去瘀血后,再配以四物汤加芩连四剂而安。

      有时则是灸药合用,如治股毒,薛氏用灸加仙方活命饮、十宣散而愈治腿痛不作脓,用灸加托里药而溃又治-腿痈脓清稀,用灸加十全大补汤而愈治发背用骑竹马灸加托里消毒散而愈,发挥了相得益彰之效。

      薛氏还用自身对照法论证了灸治外科病的独特功效。如《保婴撮要·卷十二》载治疗一小儿唇疗,服药不应,加灸后获得了显效又《外科发挥,卷三》载治趾疗,患者“不从灸,专服药”,终致不救,故指出“专假药力则缓不及事,不若灸之为良”。薛氏治外科病,并非全部均是针、砭、灸、药合用,如《外科心法,卷六》就记述了蝎整、蛇咬、蜈蚣咬、狂犬伤等专用灸法取效的案例。

      薛已在继承《灵枢》《素问》以及葛洪、刘涓子、巢元方、胡元庆的有关砭刺泄脓、灸治痈疽理论的基础上,结合自己的医疗实践,形成他的观点与认识。他的学说多来自实践,具有较高的实用性,丰富与发展了砭灸治疗外科病证的理论,对后世也产生了深远影响。例如在他之后百余年的著名外科医家陈实功编著的《外科正宗》以及到清代顾世澄的《疡医大全》均受其影响,以其用香附饼灸为例,陈氏则用熨斗熨烫其上以治“瘰疬肿核及风寒流注于经络结成肿痛”,顾氏乃以蒲公英酒煎汁调敷治痈疽,均与受薛氏理论的启示有关。

      薛氏的针灸医案不下百例,突出地表现在灸、砭两个方面。薛氏用灸几乎遍及绝大部分外科疾患,如疔疮、脱疽、多骨疽、背疽、天疽、乳痈、流注、杨梅疮、瘰疬等均有治验纪实。砭石是石器时代所用医疗工具,薛氏所用则是破碎的瓷片。按《灵枢.血气形态》篇“病生于肉”所说,薛氏曾用砭法治愈许多丹毒、喉痹、舌肿痛、疮疥、头面肿、疔疮、腰疽、发背、附骨疽等属于“表里俱实”“血热”“血瘀”“脉数实”等患者。针灸抗炎经反复临床验证确有良效,现代实验研究证明针灸对细胞免疫、体液免疫均有良好的调整作用,这就初步揭示了针灸消炎、抗感染的作用推理。对针灸抗炎研究,展现了广阔的发展前景。

    四、阅读文选
    论隔蒜灸得效第五(《外科精要》卷上)

      愚谓疮疡之症,有诸中必形诸外,在外者引而拔之,在内者疏而下之。苟或毒气郁结,瘀血凝滞,轻者药可解散,重者药无全功,是以灼艾之功为大。凡灸法,未溃则拔引郁毒,已溃则补接阳气。每治四肢患疮,气血无亏者,只以前法灸之皆愈。若中气虚弱,不灸而服败毒之药,复伤中气,未有不败者也。其头项患者,亦宜灸之,但艾炷宜小,而少其壮数为善。

      【思考题】

      1.薛氏刺血的特色是什么

      2. 简述薛已用灸的特色。

      3.简述薛已用隔物灸法的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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